本地著名政治漫畫家祖納(Zunar)因被控九項控罪,需以2萬5000令吉高額才能保釋,但祖納憑著多年堅持,支持者眾,並深受外間敬重,在短時間內順利籌得保釋金,但誰料保釋後,祖納又再被新一條控罪拘捕,前腳踏出警察局,後腳再被拉進去扣留了。
要是我們盤點一下,在剛結束的2、3月裡,因煽動法令、和平集會法令、傳媒法等罪名,而被政治檢控的人數多達158人。涉及人數之多足以與1987年的茅草行動相比,二十多年過去了,內安法令已然廢除,可是在司法制度仍被政權操控的一天,法令還是可以成為排除異己的工具,更別說內政部還想進一步推行反恐法,以此收緊
對民間的監控了。
二十多年來,執政者以不變的手段進行打壓,我們依舊以“爭言論/行動自由”作為目標、仍然舉辦燭光晚會聲援被打壓的受害者,但是除了喊著同樣口號、進行差不多形式的抗爭來回應以外,是否有必要思考在政治思維上的進步在哪裡?在現在的行動與論述上,在過去的基礎上又有何提昇?也就是說,今天我們爭自由爭民主,跟二十多年前相比是否具有不一樣的意義,它的分別與提昇又在哪裡?
在八十年代末,時任首相的馬哈迪以高壓手段對付異己,致引發茅草行動,但另一邊廂,他同時推行經濟開放政策,吸引外資,使馬來西亞的經濟進入高速發展的時期,發展當然埋下了日後的環境破壞與貧富懸殊等社會代價,但在當時的發展階段,他確實以經濟的增長來合理化高壓政治的合理性。
爭民主為拿回生活尊嚴
所以,這也解釋了當時的社會氣氛何以會傾向政治冷感,而在這樣的政治社會環境下,使得人們容易把“飯碗與穩定”和“民主自由”對立起來,既然現實是兩者不可兼得,那我們安份的、但求有飽足就好,民主自由不過是吃飽飯沒事做的吵吵鬧鬧。
在二十多年後的今天,情況就大為不一樣了,過去以經濟增長來換取高壓政治控制的合法性已不存在,馬來西亞沒有如預期的願景步入高收入國,人民還是處於低收入、高負債的困境裡,而剛落實的消費稅、醜聞越扯越多的一馬公司以及揮霍無度的第一家庭,都使得人民與國家整體的經濟狀況,一同陷入危機。國陣的管治比過去更沒基礎可言,有的只是徹底的強權暴政。
那回到最初的問題,今天的社會運動,跟二十多年前相比,有何提昇之處?如果,在過去,政治運動與經濟公義的爭取是割裂的,那今天的民主運動,就是要重新把政治與經濟兩者連結起來。
民主實踐與民生保障有著不可分割、緊密關連的關係,沒有真正落實民主的社會,民生課題的實施也是全憑執政者的喜惡和利益所左右,馬來西亞的情況就是最好的明證。
環境急劇破壞、生活質素敗退、連國人都覺得難以待下去而選擇出國、節衣縮食還是欠債纍纍、治安敗壞生活沒有安全感、明明很生氣卻不敢公開批評政府,這一切其實都是同一個問題。沒有民主,哪有民生?爭民主、爭自由,不是虛無的政治吵鬧,而是為了拿回生活的尊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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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光明日報/好評‧文:劉嘉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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